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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理治療(或稱諮商)的過程中你想獲得什麼呢?

2/5/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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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麥志綱 臨床心理師

心理諮商像一趟曲線旅行,事情都會發生在進退之間,過程總會想像收穫與犧牲,也很像禪宗的「見山是山」的曲折來回,現在的目的地,當然也有可能是中途點....

很多人的治療諮商對話(下面可能交互使用這兩個詞彙,但至於治療與諮商有什麼差異就不是這裡的重點了)進行了很漫長的時間,但當這份互動有一種原地打轉,停滯不前的感覺時,你還是不免地會自我懷疑自己到底在幹嘛。 內心那未曾想清楚目標的感覺也當油然而生。所以我們假定這份『對話與會談』都會有一個嚮往之地,或說這件事所應許的地方,用硬一點的講法叫『目標』,用軟一點的講法叫『盼望』。我們得到某一種狀態,以某種方式宣告終止、轉銜、或稱事以圓滿。

在現場做起治療與諮商的人,心裡應該也更在意這份互動是否有往前。別懷疑!他們(我說心理師們)是有著期盼的,不論是期盼能鬆口氣的你出現,還是期盼更好版本的你出現,也或是期盼擺脫人間失落陰霾的你出現,作著諮商的人也在猜想著那目的地,一份你也同意的目的地,但怪的是,有時即便是透過無數的對話,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也沒想像中好回答。

你可以在內心大聲的問自己,問這個正在治療或諮商的你『我到底想要幹嗎?!』、『我想要什麼?』、『那份「剛好」的狀態是什麼?』,不論你是否是自願地參與、或出於本心的參與、或是奠基在對一切清澈理解的參與,都好似能反覆一問再問這個遠方的問題。

目標、盼望與生存美學

前陣子有人跟我提到『幸福』(happiness)或許是追尋這一切的根源,我們總是在內心想著『如果生活是活在幸福中』那該有多好。但在諮商對話中我們不一定會把某個目的地,用『幸福』這個詞彙去描繪,但雙方的內心卻實實在在地,想嘗試去貼近這件事情。其實『幸福』這件事情,我感覺也是滿值得拿出來討論的,甚至是把我們手上地議題放在一邊先去討論看看,原因在於即便我們有當下想要解決的事情,或是某種苦難到不行的經驗必須整理,但我們可能也需要一組對照,去想像看看當困難消失或緩減後,生活的樣貌可能會是怎麼樣。

Fave等人,2016的一篇論文中 1,嘗試去理解大家心目中的幸福是由什麼組成的,而每個國家的人又如何差異地看待這件事情。顯然許多人不僅僅用某種內心的狀態與感覺去定義幸福,很多人會把家庭放在自己的幸福之中,把關係放在自己的幸福之中,健康、每天的生活、工作的順暢與各種休閒生活的想像也放入幸福之中等等。幸福的多樣,暗示了這路找尋有無盡的目的地。

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在自己的內心世界,幸福就好比內在的和諧(Inner Harmony),那份和諧是來自於某種安適的經驗狀態,還是一種清澈且帶有高度的自我覺察呢?還是這份和諧奠基在把心裡的諸多糾結安頓好,又或是我們可以自由自在地表達自我,為自己做出決定呢?;而在許多人的社會世界中,與身旁的人產生某種連結也必須是幸福的表徵,感受到身邊人的溫暖與同在,或是知道怎麼樣去跟別人建立互好的關係,又或是單純地不再恐慌於人際交流的不安,這些幸福的想像都反映著我們對自己社會生活的未來渴望。回到正在諮商裡的自己,那遠程的目標是內在的和諧呢?還是重新再跟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或那重要的人(家人或愛人)產生某種心滿意足的連結(Relational Connectedness)呢?還是缺一不可,是不是有可能兩者都是我們必須去完善的未來。而在無數次的對話中,除了紓解了自己的心情,我們是不是也不免渴望某種面相的幸福感呢?

​但也有人說『成熟』是追尋一切的根源,還記得DSM-V的手冊中,有一段內容是對於人格完整功能的描繪2(如下表)。跟大多數的心理學研究一樣,我們把自己跟社會世界稍作區分,有一部分是關於自我的『成熟』想像,而又有一部分是關於我與其他人間的『成熟』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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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份『成熟』包含,自我的部分,也包含人際的部分;在自我上我們期望自己有獨特的自我認同,一種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經驗,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界線在哪,可以正確地評論自己,或說正向的評價自己,有效地調適自己的情緒;對於自己該往哪力去也同樣地有清楚的方向,能設定適當的目標,建立合適的行為標準,也能有效地反思去完成自己想要的。而在人與人相處上,我們對『成熟』的想像,是希望自己能理解與解讀別人的經驗與動機,忍受不一樣的觀點,也能同理別人或理解自己對別人所造成的影響;在相處上希望能建立有深度且遠遠流長的友誼,期望也有能力與人親近,相互關照彼此的需求。

所以關於『成熟』你又是如何想的呢?但在治療會談中的你,可能也無法迴避這樣的想像,這種『成熟』的樣態是你在對話前有想像過的嗎?但我相信跟你會談的人也絕對在內心曾經想像過:『你變成了怎樣,而生活又會怎樣』。

很多人覺得所謂的『幸福』很空泛,而『成熟』又太理想。對於諮商的對話,或許能『療癒』就好,也就是一種把傷口癒合的意象。就如鷲田清一所提的,臨床是貼近受苦之處,對於身受某種疾病或是生活中情緒翻騰的我們來說,能紓解這些苦難也就夠了,哪還會想那麼遠的事情,什麼成熟又什麼幸福的,虛幻飄渺。所以對很多人(或說大多數人)來說諮商的對話更是簡單地期盼『療癒』能夠發生。

或許先『療癒』了,才能談有沒有機會成為一個人,或說成為一個完整的人。也因此許多諮商的目標都是所謂的落地的目標,一種踏實的感覺,就好像各種grounding方案的排列組合,條件形成,當然也跟幸福感中的內在和諧類似。這就好像之前台灣的學者許敏桃等人在自己的論文中所提及的4,「貫穿修通」的概念。『修理』的過程中有些人會談觀念的轉變,有些人會談自我覺察,也有些人談情緒的調適與安頓,也很多治療的場景,就單單是訓練自己學會某些自理或是與人相處的技巧,或許方方面面都備足了,某種『療癒』的感覺也就會發生,或被看見了;但有時候我們在自己文化底蘊下追求的是某種圓滿,作為終極目標,點點滴滴地找到合適的去處,發現自己適合的人事物,也發現自己可以如何被脈絡化,好像也不一定移除某些失落與無奈,就讓它被接受地放在那吧!好似我想要找到一個棋盤,把每件事情都安頓好,每一件事情有它適切的距離,也有它應該放置的方位。

有些諮商對話可能對『療癒』想像更複雜,你可能是在某種模糊的互動中摸索,並且感受跟諮商師建立關係的感覺,也可能是透過對話,正在尋找一個專屬於你的生命故事版本,除了充分認識了自己,但也遙想某種和諧會降臨在自己的生活中。5如果我們能夠在對話後『活』過來了,那這份努力也堪稱是我們更貼近自己的生存美學了,一個專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而這又會是我們在療癒下想要嚮往的目的地嗎?

我覺得這份疑問還沒結束,因為我們除了跟人恢復連結,跟貼近別人,我們時常還是會有某種『德性』、或是『他者』的想像,某種對自己人生『倫理』的盼望。「我想成為一個能付出的人」、「我想成為一個能成就別人的人」、「我被期望成為一個能犧牲的人」、「我希望我的努力被看見,而不會被逆境摧垮」,這些話語總會反覆在諮商的對話中出現,做一個有所貢獻的人,做一個去中心化、卻不以此感到枯萎的人,或說尋求能夠改變環境的人,總是好像對很多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這就好像Russell的《尋找全球幸福關鍵字》書裡6,描繪南非人的幸福觀的概念,Ubuntu烏班圖,那種「我在你身上找到我的價值,你也在我身上找到你的價值」的渴望。也好似台灣學者楊國樞等人所說6,通往家族或他人取向的自我,或許某種超乎於個人的情懷與榮譽,才是問題的答案,人生的目的地。

但有時候我們只是睡不著,只是想要管好小孩,只是想要搞清楚那個生命中的壞人為什麼要這樣糟蹋我,或是如何搞定同事的人。我們這時進入諮商對話只是那當下煩惱的期望解方,可以想像很多諮商的過程,也是這一種問題解決的過程,或許我們也只期望問題被解決了就是終點了,至於通往下一個問題前,再說吧! 但如果用一種蘇格拉底式的問答去反覆推敲自己對解決之道的渴望是什麼,或許某種圓滿,某種安適,某種平安,又或自己某種成熟的樣貌的渴望就會出現,我們一方便要對抗主流社會所提供的各式各樣價值,但一方面又想簡單地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生存之道,不需要太趕流行,也能抬頭挺胸地活下去,即便當下的心理諮商只是聚焦在解決某個問題,「腳踩西瓜皮,滑到哪裡算哪裡」,但那關乎於自己生存下去的底層邏輯可能始終是我們內心不滅的驅力,可以忽略他,但忽略總會帶來隱隱作痛。

​我們對於在諮商中的彼此該何去何從,以一個客觀且遠超過於我們彼此的視角來看,這一切就像一段光譜,而確實也是一種價值觀的光譜,你可能有你內心所嚮往,而你的對話製造者(我指的是心理師)也可能有自己的想像,他確實用自己的生命經驗在跟你交流,但無礙於你自己找到一個專屬於你自己的目標。即便在治療諮商中,非自己願意的而進入會談的人,你都可以想像,既然被逼來這裡了,如果我想要尋找一個自己更好的版本,那我該如何利用這個時空呢?當你萌生『別浪費這個時間』的念頭,好像某個目的地就已經浮現於腦海了。 從我想要單純地靜下來,到我想成為一個完整的人,到成為一個能照顧付出的人,都牽動著我們彼此如何在諮商中交流的過程,而這個交流的過程都會有一個想去的地方,諮商的人在這裡也扮演著,一起釐清想去的目的地,跟如何一起陪著走過去的角色。

道路的樣貌

陪著走過去,而怎麽陪也就是諮商的另一種內涵了。其實治療或諮商都好比某種氣氛的營造,每種知識體系相信會往目的地去的氣氛都不一樣,但當然這裡面也蘊含了這些知識對於『成熟』、『幸福』、『療癒』與『作為一個人』的想像都不太一樣。

好比有些人喜歡『教』,用教學指導的方式感覺是最有效達到某種目的的手段,各式各樣的訓練與心理教育,也總是會在諮商的對話中出現,而這份指導有時候也確實是參與諮商的個人需要的,可能是出於生活的慣性與價值觀,某種效率地追求總還是這個社會中生存的重要法則。諮商免不了會想要直接用教的方式,進到這種作為,有時候可能是某種互動下的產物,有可能我們比較急於提供,也有可能跟你互動的人很渴望獲得所謂『有用』的知識,但最終還是想要走向某種成熟、或是療癒的想像。

但除了『教』,很多互動更傾向某種體驗,某種經驗的誕生,可能有『覺察』的經驗、『洞見問題』的經驗、『反思自己』的經驗、『親近彼此』的經驗、『被理解』的經驗、『衝突』的經驗、重現『痛苦』的經驗,或說像是Held《回歸真實》中那種「....每一個人的故事,無可避免地會與其他人的故事以及許多更大範圍的故事相連結」的經驗,而最終轉向,「某種樣子被接納,被自己與被那謝自己在對話的人接住」的經驗。有些人強調此時此刻here & now,有些人強調賦權與自決。

當然這段道路的樣貌,可能不僅僅是你們在一至兩小時間做了什麼,對話了什麼的過程,這條道路的樣貌還蘊含著各式各樣外在的條件,像是走這條路要花多少錢,在哪個機構哪個空間中走了這條路,都影響著這條路的氛圍,也可能是某種阻礙。

但這條道路的根本樣貌是,這段旅程有可能是自己走完的,諮商不一定是必要的處理策略,但諮商必須充分能提供這樣的契機,一份能讓目的地更清澈,更不像海市蜃樓的契機。可以確定的是,有太多的知識充斥在我們環境中,可以帶著我們往某個目的地前進,往哪裡去一定要透過諮商嗎?其實也不一定,但諮商的存在,帶有一種減少傷害的立場,你確實可以明確的知道,即便你無法發現生活中有任何人可以對話,你還是可以透過這樣的服務『刻意』製造,『刻意』練習,找到對話的對象。

關於心理治療與諮商可以做到什麼,可能有太多的想像,有各式各樣的方案或技術去往某個目的地前進,但關鍵點就在於那個目的地或多或少都需要浮現在這份對話的過程中。試著描繪總總的目的地,其實並不是想要窮盡地捕捉過往哲學家、心理學家對於目的地的想像,而這一段的文字中只粗淺地用皮毛沾到了一些我自己看見的知識,而我更像一種對自己練習的描述,總覺得我們對於目的地的想像,可以如光譜般地去梳理裡面的各種可能,進而認識;對於目的地與各方條件的脈絡,我們可以用一種拓樸的方式思考;而對於每一份目的地的拿捏與前進的道路樣貌,也可以如系譜般的心境,垂直爬梳。

​心理諮商也像一趟曲線旅行,事情都會發生在進退之間,過程總會想像收穫與犧牲,也很像禪宗的「見山是山」的曲折來回,現在的目的地,當然也有可能是中途點,而我們以為的中途,也當然也有可能就是自己生活的意義,但如果不好好一起來說說看,想想看,那又怎麼會搞清楚自己在哪,又該往哪裡去呢?所以,在心理治療或諮商的過程中你想獲得什麼呢?不論你在這個活動的哪個階段,你會有自己答案,又願意分享嗎?

參考文獻:
1.Delle Fave, A., Brdar, I., Wissing, M. P., Araujo, U., Castro Solano, A., Freire, T., Hernández-Pozo, M.delR., Jose, P., Martos, T.,      Nafstad, H. E., Nakamura, J., Singh, K., & Soosai-Nathan, L. (2016). Lay Definitions of Happiness across Nations: The Primacy of Inner Harmony and Relational Connectedness.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7, 30. https://doi.org/10.3389/fpsyg.2016.00030
2.Sharp, C., & Wall, K. (2021). DSM-5 Level of Personality Functioning: Refocusing Personality Disorder on What It Means to Be Human. Annual review of clinical psychology, 17, 313–337. https://doi.org/10.1146/annurev-clinpsy-081219-105402
3.鷲田清一(2022)。《聆聽的力量: 臨床哲學試論》林暉鈞翻譯。心靈工坊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4.許敏桃、余德慧、李維倫(2005)。哀悼傷逝的文化模式;由連結到療癒。本土心理學研究,24,49-84。 
5.Held , B.S.(2002)。《回歸真實 : 後現代理論在心理治療上應用之探討》湯正勻,蘇貞夙翻譯。揚智。 
6.Russell, H(2019)。《尋找全球幸福關鍵字:學會世界30國的快樂祕方》高霈芬翻譯。PCuSER電腦人文化
7.楊國樞、劉奕蘭、張淑慧、王琳,2010,華人雙文化自我的個體發展階段:理論建構的嘗試,中華心理學刊,第52卷第2期:11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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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文章出處
預約麥志綱心理師
作者/
麥志綱 臨床心理師

現任   心寓心理諮商所心理師
經歷  坐忘心理治療所所長、宇聯心理治療所臨床心理師、新竹生命線員工協助方案特約臨床心理師

​專長   因關係、成長、或生存處境所延伸的受苦經驗;憂鬱、焦慮與情緒議題,以及相伴的思緒困擾;對人際相處的失落與角色轉換議題;創傷經驗所延伸的適應性問題;面對精神疾病所帶來的生活適應困境;自我的成長與認同困境;關係衝突與家庭生活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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